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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陸統計局公布2019年經濟數據，初步核算GDP總額人民幣98兆865億元，以美元計約14.4兆美元；成長率第1、2季分別是6.4%、6.2%，第3、4季同為6.0%，貿易戰的不利影響非常明顯，但從第3季開始已趨緩；GDP規模未如預期突破1百兆人民幣，但全年6.1%的成長率算是成功「保6」。展望明年經濟下行趨勢應可結束，即使貿易戰再起，承受能力已大幅提升，不利影響應可趨緩。不過，大陸官方仍然強調「今年經濟壓力仍大」，這話並沒有錯，過去兩年大陸經濟積極去槓桿，希望改善體質，適逢中美貿易戰開打，雙重衝擊下投資環境大受打擊，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恢復，因此官方不斷警示今年經濟存有風險，年初人行更出手降準，可看出經濟壓力仍大。所幸春燕已經出現，去年第4季採購經理人指數回升，內部經濟調整亦持續進行，對美出口因貿易戰而減少，對歐盟、東協出口卻分別成長了8%及14%，「一帶一路」沿線國家合計進出口成長10%，貿易戰雖然造成供應鏈移轉，但去年投資仍有正成長。值得重視的是，貿易戰一度讓大陸金融市場受創，前年陸股下跌超過2成，市值蒸發64兆人民幣，匯率也一路走貶，去年甚至貶破7元。但去年陸股開始走出陰霾，上證指數全年漲22%，深成指更飆漲44%，漲幅高居亞股第1，人民幣匯率隨之回穩上揚。多家投資機構都對大陸今年的股市持樂觀態度。大陸股市上揚與大型科技企業表現亮麗，帶動新興科技產業成長有關。大陸百度、阿里巴巴、騰訊控股3企業有「BAT」之稱，營收規模不斷擴大，已逼近美國GAFA（谷歌、蘋果、臉書、亞馬遜）4大高科技公司。除了BAT外，中國大陸還有今日頭條、美團點評、滴滴出行組成的「TMD」後勢看好。據美國調查公司CB Insights統計，估值世界前10大未上市企業中，中國大陸企業已有4家，逼近美國的5家，大陸高科技新創公司生機勃勃。中美簽下第1階段貿易協議，川普很明顯是為了打贏11月連任大選，預期今年應不會再次開打。負面因素既已去除，今年的經濟、金融市場都不必看淡。甚至以常識來看，在美國全力打壓攻擊的貿易戰中，大陸仍能維持6.1%成長率，貿易戰停歇後，當然不會變更差。這也是大型經濟體的優勢，其本身具有的調整能力強、迴旋空間大。不過，必須注意的是：第一階段協議只是短暫休兵的停火協議，談不上長治久安；協議中完全未解決美方最介意、涉及大陸公營企業體制、補貼產業政策等所謂「結構性改變」，可以確定北京不可能在這方面有所退讓。川普願意簽協議，主要是為年底大選的政治考量，選後如川普連任，再無選票考量，態度可能更強硬、更難達成協議；甚至即使川普落選，目前美國的氛圍，中美的貿易爭端還是會持續。川普上台是全球化與自由貿易的倒退，但除了美國「自願落後」外，其它國家仍持續自由化步伐，最明顯的案例是去年RECP《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》完成談判，今年底或明年可望上路。這個由東協10國加上大陸、日、韓、紐、澳等國組成的區域經貿團體，上路後將是全球最大的經貿組織，對大陸經濟將會有相當大的幫助。值得注意的是，美國對大陸貿易戰打得如火如荼，美國兩大盟邦日本、南韓，不但未加入美國對大陸的制裁與抵制，甚至去年12月下旬3國還舉行峰會，決定加速推動中日韓3國FTA《自由貿易協定》進程，進一步拉近、拉緊3國經貿與投資關係。這代表大陸經濟規模與重要性，已是各國不能忽視的力量，美國既無法，亦不可能聯合世界各國一起封鎖大陸經貿。此外，大陸出口占GDP的比重已降到17%，對美出口占比也減少，明年之後即使中美貿易戰再起，對大陸經濟的影響將低於2年前的衝擊。對大陸而言，如何提升經濟品質、讓平均國民所得繼續增加，避免掉入中等所得陷阱，才是最重要的課題。美國金融業在第1階段中美貿易協議加持下，將大舉進軍大陸市場，預期可帶領新資金潮進入，高科技新創企業獲得資金加持後，會有很好的發展機會，大陸經濟將迎來春燕。武漢肺炎會不會嚇跑春燕，影響內需進而衝擊整體經濟，就得看疫情發展及大陸的應變能力。